Dolce & Gabbana 黃金組合

時裝界現時有不少designer duo，要數殿堂級的，必然有Dolce & Gabbana的份兒。兩位主腦人Domenico Dolce與Stefano Gabbana早前到上海出席品牌宣傳活動，途經香港逗留短短一天，不忘抽空跟《ELLE》見面。

品牌的華麗設計和強勢作風，容易讓人以為兩位設計師同樣高高在上。當然，從寂寂無聞的小伙子，到在國際舞台闖出名堂，擁有自家時尚王國，他們自有過人實力，以及由此而來的自信。

兩年前，有幸跟Gabbana在品牌米蘭總部訪談，他的平易近人和談笑風生，說實話令我頗為意外。今次輪到他跟Dolce一起來港，終有機會親身感受他們之間的化學作用。某個午後，我們在中環一間酒店套房會面，甫進房間，便見他們一身便服準備就緒。雖然保持笑容，但不難發現他們略現疲態，也難怪，聞說他們之前一晚才抵港，大概時差都未適應便要於訪問後的傍晚出發往上海，現身品牌全新著作《林丹》的發布活動。

30年合作無間

不只他們行程緊湊，來去匆匆，在這個瞬息萬變的世界，一切也運作得越來越快。品牌現時更推出男、女、童裝、高級訂製系列，以至配飾、珠寶、化妝品，二人怎樣應付堆積如山的工作？Dolce聞言笑說：「我們有兩個人啊。」Gabbana倒是認真補充：「不，我們有出色的團隊協助，公司發展得具規模，便需要不同的人處理不同的事，我們每天都在辦公室努力工作。」

屈指一算，今年原來是Dolce & Gabbana成立30周年，然而他們對此相當低調，Gabbana斬釘截鐵地說不會辦紀念活動，原因是：「我們太老了。」但Dolce可不認老：「還是我們太年輕？」的確，比起百年老字號，30歲的時裝品牌仍屬年輕。只見Gabbana繼續耍手擰頭，「也許將來會慶祝吧，只是現在我們要專心工作。」儘管品牌現已非常成功，他們的答案卻流露出二人並未滿足，仍為更上一層樓而勤奮拼搏。

猶記得他們於2012年結束副線D&G，銳意集中火力發展主線和高級訂製系列，教擁躉們大感愕然，事隔數載，請他們評價這個重大決定，Gabbana立即回答：「可見我們很聰明！」語畢自己也忍俊不禁，惹得大家哄堂大笑，他解釋：「當時所有人都認為我們瘋了，因為D&G很賺錢，這點的確沒錯，可是我們現在的生意更好。低價市場中有許多競爭者，他們比我們做得更好，我們不可能做到一樣，不如把資源投放在高級系列之上。」

建立信任與默契

品牌從發展到設計，總比別人先行一步，教人意想不到。他們說創作靈感從任何地方而來，無論是一個訪問、一部電影、一本書，以至是instagram和回憶。可曾擔心過將來有天或會失去創意？Dolce一臉認真地說：「那我們便關了公司，」然後忍不住哈哈大笑：「或者賣了它。」這次輪到Gabbana反對：「不！我們年紀老邁時，可能會變得稍欠創意，那時⋯⋯便把工作交給其他人吧。」這大概是很多年後才要考慮的事情，但其語氣聽來不無感慨，Dolce卻仍鬼馬地嘀咕：「待我們失去創意才賣盤的話，可能太遲了。」我不禁問他們有否真的想像過某天會賣了品牌，Gabbana答道：「我沒想過，但永不要說不。」Dolce亦附和：「這一刻沒這樣的打算，不過將來的事沒人知道。」

他們一唱一和，互相補充，儘管未必每個細節均完全認同對方，大方向卻總是一致。然而再合拍的拍檔也有意見分歧的時候，Dolce表示：「我們都想為品牌好，而且多年來已建立深厚的信任。達不到共識時，我們會尋求多一個人的意見，或改天用另一種方式溝通，繼續說服對方，說到底就是互相妥協。」創作需要天賦，也要後天努力，同樣地，不管性格和品味本來多麼契合，一段美好而長久的關係仍要用心經營。從他們充滿默契的交流，深信要表現designer duo當中一加一大於二的威力，Dolce & Gabbana是黃金例子。

原文刊於2015年1月《ELLE》香港版